■Ho-hai-yan海洋之歌
海洋音樂祭靈感,是從陳建年獲得第十一屆金曲獎最佳男演唱人獎的《海洋》專輯聯想而來的。
巧合的是新世紀的2000年,也是台灣歌壇大翻轉的一年。流行類最佳演唱專輯是范曉萱的《我要我們在一起》,最佳編曲黃大煒、郭巍「秋天1944」;最佳方言男演唱人豬頭皮,最佳作詞人雷光夏,最佳演唱團體「亂彈」,最佳女演唱人楊乃文,最佳作曲人陳建年,最佳新人紀曉君,最佳演奏專輯《三橘之戀》,除了江蕙、陶喆算「大角」外,可以說是獨立唱片公司大獲全勝的一年。
巧合的是新世紀的2000年,也是台灣歌壇大翻轉的一年。流行類最佳演唱專輯是范曉萱的《我要我們在一起》,最佳編曲黃大煒、郭巍「秋天1944」;最佳方言男演唱人豬頭皮,最佳作詞人雷光夏,最佳演唱團體「亂彈」,最佳女演唱人楊乃文,最佳作曲人陳建年,最佳新人紀曉君,最佳演奏專輯《三橘之戀》,除了江蕙、陶喆算「大角」外,可以說是獨立唱片公司大獲全勝的一年。
「角頭」成績尤其出色,陳建年拿了兩個獎,《三橘之戀》是「角頭」的產品,紀曉君雖然是「魔岩」的藝人,出自「角頭」的原音社,且那張專輯也早在角頭時期已製作初步完成。
客觀說,這一屆打破金曲獎過度重視商業成績的準則,重新回到創作、人文與音樂生命力的標竿上。也有評論認為這是一劑猛藥,往後的金曲獎可能產生「鐘擺效應」大幅往商業取向靠攏。
大爆冷門的結果,讓主流的國際唱片公司群情嘩然,特別是在流行音樂市場銷售量下滑的不景氣中,金曲獎的「Indies傾向」,讓大公司老闆相當不滿,給予主辦單位新聞局和評審團極重的批評,彷彿金曲獎掌握了錢潮的流向,其實只不過是,被他們認為的沒沒無聞之輩打敗,面子掛不住而已。
不可否認地2000年「Indies」出頭天鼓舞了台灣眾多獨立唱片,音樂創作多元化,樂團如雨後春筍地在台灣各角落蹦現。
由「角頭」企劃、執行,台北縣政府主辦的「海洋音樂祭」,在變革年代中發聲,是天作之合,且具有時代意義。張四十三拿陳建年的「海洋」作為發想的頭緒,並非天外飛來一筆。他坦白地說:
「其實最早ho-hai-yan是提給當時魔岩唱片總經理張培仁的,想在台東海濱辦,但一直籌措不到經費和贊助,我就把構想巧妙地挪到這邊來,把原住民音樂變成搖滾樂。」
■呼喚海洋壯麗的靈魂與力量
張四十三在海洋祭的導言中寫著:
「『Ho-Hai-Yan』(吼嗨漾),在原住民的語言習慣裡,原屬語助詞,本不具意思。但又有一則傳說;敘述在尚無文字紀錄的原住民祖先,有日驚奇地發現了海,卻不知如何稱呼她。
於是便楞怔怔地鵠望著一片汪洋,不自覺地跟隨著一波波拍打著岸邊的浪水,哼起了Ho-Hai-Yan 的旋律。因此,Ho-Hai-Yan乃是早先原住民族對海潮浪水的形容。台灣四面環海,台灣住民本應具有豪放的海洋性格。
但,由於我們的祖先早年自唐山飄洋過海時,多不諳水性,在黑水溝喪失了無數的生命。於是在我們的基因裡,隱約遺留下了某種對汪洋的恐懼。加上蔣介石政權退守台灣,全島施行戒嚴,封鎖所有海岸線,致使台灣綿延數百里的美麗海岸,遲遲未能有計畫性的發展。
取名為「Ho-Hai-Yan」,俗稱「海洋祭」。一方面,Ho-Hai-Yan 是台灣原住民對海洋最美的稱讚。另一方面,希冀能讓台灣年輕的子民,克服對海洋的恐懼,重新去對待、珍視、愛惜這片環繞在我們四周的婆娑之洋,美麗之島。」
不用貢寮福隆或海洋的英文做為音樂祭附註的字眼,我猜想是在強調一種文化的主體性,以原住民的「Ho-Hai-Yan」為名,又有族群融合的深意在。早年東北角海岸是平埔族凱達格蘭族和噶瑪蘭族人的居住地,以狩獵維生,但隨漢人拓墾,逐漸同化或移居。而新世紀的今天,我們可不可以讓「Ho-Hai-Yan」的歡歌,做為撫慰、抱歉,以及「我們都是一家人」的懇切呼喚呢?
曾在一篇題為「海洋如此多嬌,就屬音樂最妙」的文章中寫道:
「海洋,帶給人的聯想不外是開闊、壯觀、澎湃、熱情,又象徵著冒險、深沉、挑戰、征服。但這兩個面向並不對立,而是同時散發光芒的海洋性格及其文化。所有豐富生命力量的呈現,都擁有海洋特質;尼采的思想,海明威的老人,鄭愁予的夢土,梵谷的向日葵,羅大佑的鹿港,The Doors的詩歌、性與死,等等,無不如此。
而音樂與海洋簡直是近親,往往好的音樂和歌曲,讓我陷入冥想所產生隱喻,大多是波濤、浪潮、漂游、靜海上的月等等之類。」
這段文字,是呼應張四十三在導言中所提到的台灣住民的海洋性格,而那種探險、刺激、漂流的根性,是不會消失的,也不是長期禁錮後,一朝一夕可以除滅的。海洋祭只是一個小小的發聲,然後把親朋好友、三姑六婆、各族各膚色各國人士都拉進來,粗聲細嗓、歌仔調、搖滾腔都可以,十足的熱情和真誠,海洋壯麗的靈魂與力量便接近了。
或者學陳建年唱著「海洋」:
徜徉在海邊享受大自然的清新
忘卻所有的煩憂心情放得好輕鬆
不必想太多,單純,也是來海洋祭的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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