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走過苦悶的年代,卻從未悶不吭聲過,也曾經走過一起吶喊的歲月,抵抗消極的喘息,而在眾聲喧嘩的世代,聲聲華美高亢、媚姿撩人,但都感到歡欣了嗎?都滿足了嗎?都幸福了?嗎這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世代!
灰色、朦朧、搖擺不確定的詭異氛圍中,我們走向炎夏寂寞的小鎮,燠熱的海邊,有點囂張、有點搞怪,甚至出奇地有些順服,然後以坦誠、真心、創意,加才情與叛逆,為台灣搖滾陣地圈出一塊新生地,台灣搖滾史頁在沒得到大眾祝福的自我欣慰中,悄悄翻了一頁。
所有盛況的源頭,總是孤獨的少數相濡以沫,憑夢想和意志走出來的。
1969年「WOODSTOCK MUSIC and ART FAIR」是由一小撮商人、音樂人開始策劃;吉他上白鴿駐足的標誌;愛、和平、大麻、性、自由、反戰等等口號或議題,不再是年輕人的主流價值,卻依然是搖滾精神重要意涵及指標。
對照同一時空下的台灣,充斥著「消滅萬惡共匪」、「莊敬自強,處變不驚」的標語,別說是「反戰、大麻、性」沒人敢提,就連「愛與和平」是如此陌生!那個苦悶的年代沒有搖滾英雄,只有民族英雄,「雲州大儒俠」史豔文和巨人少棒的王牌投手許金木。
整個60年代,我認為在「自由中國」雜誌寫出社論「敬向蔣總統作最後的忠告」的雷震,以筆為樂,以思想為歌,以組黨衝撞僵固獨裁的政體,說是「搖滾歌手」有過之無不及。70年代以降,類似的人物如李敖、傅正、彭明敏、黃信介、林義雄、施明德、許信良、鄭南榕等人,當年都可說是「政治的搖滾人」!
然而音樂呢?在那警察會把長髮男子與穿著所謂「奇裝異服」的青年抓到警局剪髮、關禁閉,還有發起「淨化歌曲運動」的保守社會,不要說沒有本土的搖滾創作樂團,「負心的人」這種發洩情緒的失戀歌,都會是禁歌,演唱的姚蘇蓉演員證都被扣!誰會想台灣能誕生一個「Woodstock」呢?有的話,那個人不是先知就是瘋子!
好在,台灣不乏有理想、有抱負、有行動力的「瘋子」!余光、凌晨讓熱門音樂迷得到一扇呼吸的小窗,陶曉清讓年輕人的音樂創作得到發表的空間,並持續推動,從電台節目、民歌餐廳、演唱會,到校園民歌運動的波瀾壯闊,取代了通俗國台語歌曲的市場地位,改寫台灣流行音樂史,成為6、70年代年輕人與學子的集體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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