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stival式的音樂嘉年華
僅以「競賽類」來評斷海洋祭,失去Festival自由開放的特色,是不公平的。我認為每年觀星台前廣場小舞台的演出,略具「春天吶喊」的雛形。
2001年有了競賽類,樂評人葉雲平對張四十三說:「比賽會成為海洋音樂祭唯一的節目嗎?」他答說:「當然不是。」在他精密的規劃中,第二年就想把海洋祭擴大為二天,但因為縣府動員的人力很龐大,廖志堅必須得先去說服各局處,經費也要足夠才行,2001年維持一天的活動。
射手座的,向來不達目的絕不輕易罷手!張四十三鍥而不捨地向阿堅建議,分析給阿堅聽:
「第三年兩天這是必然的,因為很怕比賽成為海洋音樂祭唯一的重心或包袱,變成另一個熱門音樂大賽。我們的目標應該是朝festival式的音樂嘉年華。」
阿堅不是故步自封的人,他聽下去了,如張四十三所願,第三屆擁有兩天活動內容,節目設計有了區隔,比賽是所謂「競賽類」,是參賽團第二天是「觀摩類」,是受邀表演的名團或藝人。這個人有點「坎城症候群」,只要海洋祭一到,滿嘴「坎城」,猶如他精神的原鄉。
「按坎城影展的規劃來設計,優的老團、國際團是觀摩類,小舞台的熱浪搖滾叫表演類。以前是報名就上台,後來發覺得太多團了,為控制時間和一定的品質,就做些篩選。」他強調,還親自打電話給團,問安排的時間可不可以?怎麼「蹻」最好?而不是強制性的,「我們總非常尊重樂團的意願,讓表演團覺得舒服。小舞台第一年叫『另一種注視』、第二年叫『放風聲』、第三年才叫『熱浪搖滾』。」
小舞台的設想,是他看場地時發覺,「觀星台」前的小廣場,可以利用來發展另外一種觀點,有別於海灘大舞台的觀摩或競賽類,像是坎城影展非競賽類的「另一種注視」,因而把那個小舞台叫做「另一種注視」,盼望在這裡看到一種創新、強烈的音樂生命力,不想參加比賽的團,可以來小舞台表演、發揮,就像《海洋熱》中「不正仔」(Stone)說:「去年我們只在小舞台表演,今年終於站上大舞台了!」也是不同的成長和挑戰。
■海洋祭是青春的野葡萄
BABOO在後台看了三屆比賽,感覺更多元,「說地下樂團勢微嗎?我覺得不會!在地下是一股暗流,只是有沒有被重視、被看到而已。雖然上台的動作是生疏的,setting缺乏經驗,但那是因為很少有機會上那麼大的舞台。其實我們舞台的工作人員,都會盡量協助,讓他們感到受尊重和重視。」
從旁觀察,「四分衛」虎神覺得,當「秀味」太濃時,有沒有辦法回到音樂的本質上來,是值得團自省的。
「現在的團越來越聰明,運用人性看表演這一塊,懂得煽動台下群眾,這是某些年輕團會的。可惜的,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回歸音樂?這幾年流行nu-metal、hardcore rap,有沒有辦法存活到一兩年後,是一個隱憂。曲風,是形容這首歌詞曲的顏料而已。能不能拿把木吉他,真正幹音樂,而不是幹一種音樂型態而已。」他舉早期春天吶喊的例子,活動完,大家到沙灘弄個火、手鼓、吉他,音樂就來了,很自然。
「現在不一樣,好像沒舞台就幹不出音樂!是很都市化的,跟玩滑板差別在哪裡?只是因為流行而已。」
「三十歲還要做龐克嗎?」他認為,音樂不夠紮實,時間到了可能就放棄掉。期盼這些團去想想,音樂的本質是什麼!
海洋祭競賽類最溫馨、最有意義的安排,是在評審團評議、研討、投票的時刻,由上一屆海洋大賞得主上台演出,像這一年是「Tizzy Bac」、2002年是「88顆芭樂籽」。去年活動增加為三天,所以也安排前兩年得評審團大賞的「旺福」和「陳綺貞」表演,讓觀眾回味前些年的精華,也刺激樂團堅持下去。由前一屆得主頒獎給這一屆,也有接續、加油的鼓舞象徵,好比搖滾浪潮一波又一波,綿延不斷,構成音樂與情義密切交織的搖滾青春祭。
我想起大陸有部老電影叫《青春祭》主題曲是「青春的野葡萄」,根據詩人顧城的詩改編的:
別加糖
在早晨的籬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紅太陽
很共產意象,但形容得好!什麼時候,我們也覺得貢寮炎陽,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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