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8日 星期一

痴情是用來發呆的②隱情書續

關於痴情南宋詞人姜夔有首「長亭怨慢」我非常喜歡,特別是:
閱人多矣,誰得似、長亭樹。樹若有情時,不會得、青青如此。

日日月月見人送往迎來,離情依依,樹如果有情,受此哀淒難捨折磨,怎能長得這般青翠?

「韋郎去也,怎忘得玉環分付。第一是早早歸來,怕紅萼無人為主。算空有並刀,難翦離愁千縷。」

伊人再三咐吩是必得要的,有定情物為憑呢!這還不夠且自憐地說:「你如不回,我命運誰來作主?」歌女在那時代地位卑下,命運掌握在主人家,除非這戀人願回來將她贖走,比現今自由戀愛更強烈的焦慮和不安。

莫說是封建社會,今日深愛著的戀人們,無關命運、人格、主權,不也都覺得要相愛了,在一起了,「人」才完整了、周全了嗎?

據說,這詞是實情。姜夔經常回去探望詞中的歌女,算是守諾的。不過所引的故典「韋郎」,是指唐朝人韋皋,曾遊江夏(今武漢江夏),與韓玉簫生情,別時留玉指環,約定最多不過七載來娶。結果玉簫等了八年後,韋郎依然沒有出現,便絕食而亡。

人至中年,更明白承諾是多麼不可靠。對於人世之變有傷情,而少了驚慌。

無事的午後,泡了茶走到陽台,舒緩看太久的電腦眼,呷了口茶,不覺就品味著「長亭怨慢」,一字一句吟著,自己都長出幽怨,至最後「算空有並刀,難翦離愁千縷」,不禁眼朦朧了起來,心底的妳卻特別清晰,發呆著,忘了所有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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