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3日 星期三

«隱情書»之二:比愛還自私


萬萬莫擔心,我是不會為難妳的。暗暗地想給妳什麼,一直一直一直給妳,經常不知道那會是什麼?一隻工蜂只能不斷地採蜜,讓蜜房的女王蜂在無限的甜蜜中滋養茁壯。

也許只是傾聽絮絮聊些困擾的家事,與那男人疏於相處的煩悶,總客觀地分析像個局外人。

接著分心了,還是逃避妳心裡與我無干的情事?想起伊森霍克與茱莉蝶兒主演的談話電影《愛在日落巴黎時》(Before Sunset),裡頭茱莉蝶兒為無法找到愛的悸動而哀怨,後來我去把那句對白找出來,她說:
「最悲哀的就是在妳的愛人身旁,妳感到巨大的孤獨。」

而當妳述說著惱人的情事時我也感到有一把細而利的孤獨之劍正緩緩深深地刺入我的胸膛。日深月久,成了我心地上唯一的樹,抹煞不掉的風景。

愛在日落巴黎時》裡飾演作家的伊森霍克回說:「不,其實我比妳還慘。在光鮮的外表之下,我們的婚姻幾乎只是一層薄紙而靠著小孩在維繫。我只是為了滿足社會的想像來經營自己的人生罷了。」

比伊森霍克幸運,我沒有婚姻。遊魂似地漂泊。

漂泊的人適合當個局外人局外是我的特質在烽煙之外的流水潺潺。沒有太強的震撼與深度,自有一種美感,蠟燭燃盡了,黑暗中所記得亮光最美且無可取代。好比詩人里爾克凝視著羅丹的「沉思者」(Le Penseur),並非觸目驚心,而說是恩惠。妳之於我也是。

我的愛還在宋朝只能相思成災什麼也沒做。猶似蘇東坡的詞: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服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當你說「我男朋友(老公)」怎樣時,那蟄痛,像火紅的小銅幣,心肉上燙成圓痕,忍著沉默讓妳的故事繼續敷演。

我不稱為是種傷害。無形自虐的痛帶來甘願承受的快感,看著妳把妳收藏在記憶最深密美麗的底層,自我強調是難能可貴的幸福。

講到不爭氣的妹妹難伺候的老媽,便泣不成聲。要擁妳入懷妳甩開我的手,只能站著望著一張淚面難以收拾。

「我的心痛是,在愛的人心痛時不能為她做什麼。」但我並沒有講出口。
「我去一下化妝室。」妳說。真真「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我不能讓你看我這樣,為我擔心。」妳沒說,我都知道,但我不要這樣。

妳離去時,風中響動為妳譜寫的歌謠。透明晶瑩的風箏線卻又脆如薄絲,不能決定何時放手或者剪斷線,在風中飄零墜毀;也可能擺在壁上不理會我的耽耽思戀。其實是妳窗外的小雨,故作浪漫地唱著你聽不見的情歌。
 
「就不能是好朋友嗎?」那是分別的鼓聲,以為不再相見了。如同愛在日落巴黎時》那樣,錯過了也覺得是自然。而界定成朋友呢?

愛是你死我活,不吃掉對方誓不甘休,沒有餘地可留。友誼可以轉圜,仁慈,有福利可領,可以相敬如賓,資源回收;也可以置之不理,比愛單純,也比愛還自私!

有沒有第三條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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