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4日 星期日

[撿回的舊文]秋涼時節,一朵明亮的向日葵

  在秋雨紛紛的午後看見娃娃金智娟。想起唐詩裡有一首《秋風引》說: “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聲/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而我最先聽到的卻不是蕭瑟的秋聲,是娃娃開朗的笑語,看到她白晰如玉的臉龐和烏亮、閃動柔光的雙眸。總感覺秋風吹拂下的向日葵,在淒迷裡給人溫暖、開懷。

  星座書是這樣形容天秤座的:“生來吸引人又有酒窩,天生就知道追求美好事物,容易高興也讓別人高興......微笑可以融化廿步外的巧克力棒......好像遇見天堂裡的天使一般......。”娃娃金智娟就是這樣的女天秤。因此和她說話經常有一半是開心地閒扯淡。從保險到澳洲的葡萄園,大江南北、八千里路雲月,無所不包;另一半又會在瞬間收拾起氾濫的笑意,話頭一轉正經地說:“ 我現在的心情嘛!(停頓,作沉思狀)沒什麼不好。”
[懶得很積極-- 娃娃的人生觀]
  如果你常和她聊天,會越來越清楚她的說話模式,當你問一種狀態時,她的答案總是模棱兩可的,譬如心情“沒什麼好不好”之類的,只有追問到底才會愈來愈精確,也就是說等她心中的秤平衡一些時,她會說:“現在的心情實際上是比較踏實。以前是'日子在過我',現在是'我過日子'。” 然後,同時發現她天秤的另一種特質,她不只對別人公平、公正、公開對自己也是一樣。自我反省便成了她的習慣:“我有很大的毛病,不會說'不', 說'是',自己又常反悔。”結果是,不管'是'或'不',什麼也沒說、沒做,便常聽她自怨自艾地抱怨:“我怎麼那麼懶,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想了很周全了,還是沒做。”事實上,娃娃並非特別怠惰的人,她錄音時的專注、認真, 也是人人稱道的;於是,當她覺得自己懶得不像話,就開始奮發圖強,當她覺得太上進了,不讓她自己懶憊一下,會受不了的。經驗的總結塑造出獨特的人生觀: “偶爾進取一下,偶爾懶一下,人生還是可以過得挺快樂的。”我們姑且稱之為娃娃的“偶爾哲學”。  
[改變娃娃命運的兩個男人]
  像新專輯裡的新歌[花開花謝] ,娃娃金智娟如今恰似一朵容顏綻放的花兒,但也是走過一段沉寂、頹唐、不知所從的日子。“在《大雨》那專輯出版之前,大概有三年的時間在香港呆著,唱片不賣,人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有一天在三毛家(段鐘潭先生)遇到羅大佑,他就知道我面臨的困難是,不知道自己的方向,要我換個環境想一想。後來住到香港滾石之家,很感謝三毛的支持,過程和時間都是他給我的。” 當然,羅大佑的影響肯定是有的,娃娃說:“他要我自己想一想,基本上從生活開始,包括起床刷牙從哪一邊開始,進一步發展到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一步步認清自己、相信自己。最重要的是,發現愛別人之前,先要把自己愛好,才有能力去愛別人。” 做完《大雨》之後,她更明白自己哪裡是可以努力的,哪些可以不必去理會的,還特別放自己假跑去紐約[悟],結果她說: “假如你知道別人用什麼角度看你,或許知道拿什麼角度給人家看,就會知道自己哪一面是一致的。就是這個東西。” 就是這個東西。其實講得蠻玄的,好像禪宗的經典《碧巖錄》裡的一句話。“好雪片片,不落別處。” 總之她悟得開了,我們替她放心就是。
[談戀愛像一本“巨著”]
  據說和女天秤談戀愛,不僅浪漫、唯美,而且十分貼心。讓娃娃說起戀愛,反倒顯得知性:“談戀愛人會進步。如果,我們說交朋友像看書得話,交這樣的朋友是看'巨著',是得用心看的。當然也曾經後悔過,但既然已經翻開了,就有它的價值吧!” 基本上,娃娃的愛情是蠻精神性的,象張愛玲的小說《傾國傾城》裡的范柳原,女主角白流蘇就認定他談的是“精神戀愛”,所以娃娃選擇戀愛對象的標準,顯然才智會高於外貌。
  她說:“第一、不是英俊、白馬王子型的;第二、有趣的,有話可聊, 可學習,讓我覺得是'有礦可挖'的那種人。至於方式,我不喜歡閃電式的, 而是要有累積的。” 想讓女天秤動心多不容易呀!你得像一本厚厚的“巨著”,最好是像《百年孤寂》那樣長篇、浪漫、唯美、超現實、幽默、知識廣博的魔幻小說, 才能教她永遠百讀不厭、愛不釋手。至於結婚嘛,不難,可她得想很久,最近娃娃才想到這檔事: “是不是有一張'紙'(指結婚證書)不重要,但我想兩人共同生活。 有點像談戀愛,希望有進展,從認識、談戀愛、一起生活到結婚,就是一種過程,像人生一樣,是很自然的事。”
[輕鬆中的嚴肅,一如花開花謝]

  和娃娃談天向來都是滿足的,很有節奏的,不論天外飛來一則笑話,或是深刻的思想討論,都如此錯落有致,連窗外圍牆上,都有隻雨中奔跑的耗子想來分享談話之樂,當然,歌樂是不可或缺的。想到《我對愛情不灰心》這張專輯,她說:“《我對愛情不灰心》第一次開會訂的發行日期是五月十三日, 一延就是半年。我今天早上還在想,為什麼我每一張唱片的製作期都那麼長呢?
  是不是我比較適合秋、東的季節?”也或許是,不願意教花開花謝都成了瞬間凋零或繁華,像她喜歡有過程有累積的愛情一樣,也如同她對這張專輯所下的定義:輕鬆中的嚴肅。她說: “ 《大雨》有一點苦;《四季》性格很明顯,音樂很多元;而《我對愛情不灰心》是輕鬆中的嚴肅,不是傳統式的哀怨,是捨得,有個人體驗的歷程在。”其實,如果懂得娃娃說的:“懶得很積極”,了解她重視過程和累積,明白她說輕鬆中得嚴肅得真意,你也就懂得《我對愛情不灰心》裡的一切,象懂得金智娟一樣,是一致的,“就是這個東西!”懂了嗎?